?籸(shēn)盆指以麻籸为燃料照明的火盆籸芝麻榨油后之枯滓
?籸(shēn)盆:指以麻籸为燃料照明的火盆。籸,芝麻榨油后之枯滓。古代岁时送神或祠祭、燕设之时,燃火于门外以祀神,兼取旺盛之相,亦谓之“籸盆”,南宋仇远《除夜新居》诗中有“籸盆夹道明,爆竹小儿惊”之语。籸盆燃料不限于麻籸,后讹为“生盆”。宋人刘昌诗《芦浦笔记·籸盆》:“今人祠祭或燕设,多以高架然薪照庭下,号为‘生盆’,莫晓其义。予因执事合宫,见御路两旁火盆皆叠麻籸,始悟为‘籸盆’,俗呼为‘生’也。”
?“仕女观者”几句:北宋万俟咏有《凤皇枝令》,词前小序记录当时轶事:“自腊月十五日放灯,纵都人夜游。妇女游者,珠帘下邀住,饮以金瓯酒。有妇人饮酒毕,辄怀金瓯。左右呼之,妇人曰:‘妾之夫性严,今带酒容,何以自明?怀此金瓯为证耳。’隔帘闻笑声曰:‘与之。’”其词上阕云:“人间天上。端楼龙凤灯先赏。倾城粉黛月明中,春思荡。醉金瓯仙酿。”即咏此情景。仕女,指官宦人家的女子。中贵,显贵的侍从宦官。
?预赏:提前放灯供人观赏。“预赏元宵”始于徽宗政和五年(1115),这一年,上清宝箓宫建成,《宋史·地理志一》:“徽宗时登皇城,下视之。又开景龙门,城上作复道,通宝箓宫,以便斋醮之路。徽宗数从复道上往来。是年十二月,始张灯于景龙门上下,名曰‘预赏’。”关于为何要在“景龙门预为元夕之具”,徽宗本人的说法是“实欲观民风,察时态,黼饰太平,增光乐国,非徒以游豫为事”(《宋史·礼志十六》)。《大宋宣和遗事》中则说:“为甚从腊月放灯?盖恐正月十五日阴雨,有妨行乐,故谓之‘预赏元宵’。”
徽宗宣和年间,从十二月起,在酸枣门(此门正式名称是景龙门)上,像宣德门元宵之夜那样点灯照明,门下也搭设露台。从酸枣门往南一直到宝箓宫,两边都是各类关扑、买卖。晨晖门外,设有一个看位,前面用荆棘围绕,周围约有五七十步。京城中那些卖鹌鹑馉饳儿、圆子、拍、白肠、水晶鲙、科头细粉、现炒栗子、白果、盐豉汤、鸡段、金橘、橄榄、龙眼、荔枝的,各种物品纷纷上市,围着看位密密摆放,准备天子随时索要呼唤。因为天子有时就在看位里面,门司、御药、知省、太尉等人,全在帘前站立,有三五个教坊弟子小心伺候。籸盆中火光照耀,有如白天一般明亮。官宦人家的女子前来观看,天子身边的侍从宦官邀请她们停下来,劝酒一金杯,然后才命她们退下。这样一直延续到元宵节,称为“预赏”。其中特别要说周待诏瓠羹店里的瓠羹,那些上贡皇帝剩余下来的,要一百二十文足钱才能买一份,其精美细致程度果然与街市店铺中十文钱一份的那种不同。
收灯,都人出城探春
本条标题“收灯,都人出城探春”,既对北宋东京正月间的各项活动加以收束,又将京都之人带出这座四方城,以“探春”方式,集中介绍东京附近的各种园林景观以及京城人丰富多彩的游赏活动。
北宋时期,中国古典园林发展到新的阶段,园林建设日趋成熟。宋都东京城内城外,星罗棋布着数目众多的园林,据史籍所载,仅有名可举的苑囿就有近百处,无名园圃更是难以计数。这些园林或以园为名,或以池、苑、观、冈、桥、楼、台、陂、林、寺、庙等冠名,大致包括以下几种类型:一,皇家园林和其他官办园林;二,达官贵人和富商们的私人花园;三,佛寺道观之中开辟的大小不等、情趣各异的园林等。孟元老大体按照州南、州东、州北、州西的次序,记录东京城外的园林,总体来看,东京南面和西面园林分布密集,东面较为稀少,北部最少。这与东京城的地势特点与城市布局有关,也与孟元老的记录并不完全有关。